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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檸荔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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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檸荔枝

景溪到家時,繼母侯芳嵐和繼妹景真真正在餐廳吃午飯。

“小溪回來了,吃過午飯沒?阿姨還以為你中午不回來,就和真真先吃上了。你要是沒吃,就讓張媽再加副碗筷。”侯芳嵐滿面熱情。

景溪瞥了眼她臉上假惺惺的笑容,冷聲道:“我吃過了,你們自己吃吧。”說完獨自上樓去了。

一回房間,她就抱著一個毛絨狗玩具狠狠□□了一通,她景溪從小到大,還是頭一次在一個男人身上這麽受挫!

平日裏只要她勾勾手,不管是學校的男生,還是外面的男人,都會搶著獻殷勤,可這個姓沈的,非但不把她放在眼裏,還狠狠擺了她一道!

原本她只是想拿下他,在姚夢歆裴洛蘭她們面前炫耀一通,順便報覆一下蔣閣。現在,哼哼……

景溪發洩完,坐到梳妝臺前卸妝,才發現左耳戴的耳墜不見了,她仔細回想了下,大概是下車摘耳機時不小心落在了沈東鳴的車上。

她本來還後悔沒能落點東西在他車上,沒想到竟真的落下了一只耳墜。

梳妝鏡裏,少女精致冰冷的面孔上,漸漸浮現出一抹笑意。

有了這只無意間落下的耳墜,她就有借口同沈東鳴再見上一面了。

她拿出手機,準備給關特助打個電話,想了想,還是放下了。現在耳墜在沈東鳴手裏,她著什麽急?

就讓耳墜在他手上多放兩天,再當面要回來也不遲。興許,沈東鳴會主動與她聯系也不一定。

卸完妝洗了個澡,換上舒適的家居服,肚子卻餓得厲害,偏偏剛才回來時跟侯芳嵐說自己吃過了,這會兒也不好下樓吃飯,只能叫張媽切些水果送上來。

正吃著水果零食時,電話鈴聲突然響起,她眼睛一亮,拿過手機一看,卻是蔣閣打過來的。

昨天下午她去商場前給他打電話他沒接,在商場她當著他的面挽著別的男人的胳膊,他也沒有任何反應。直到今天下午,才記起來給她回這一通電話。真有意思!

她掛斷電話,將他的電話微信全都拉黑,隨手將手機扔回桌上。

她這兩天還真是倒黴透了,先是被蔣閣劈腿,又被沈東鳴耍了一遭。

呵,這世上的男人果然一個比一個狗!

不過,相比已經是過去式的蔣閣,還是沈東鳴更讓她惱火,以至於夜裏她遲遲睡不著,滿腦子都想著要怎麽找補回來。

周一一早,景溪吃完早飯和景真真一起出門去上學,一上車她就閉上眼睛睡覺,昨晚沒睡好,路上正好補會兒覺。

一旁景真真欲言又止地看著她,但到底沒敢打擾她睡覺,只坐在一角給她讓出更多空間。

到了文諾高中,景溪率先下車,絲毫沒搭理景真真,拎著書包一路去到高二(9)班的教室。

剛到後排座位上坐下,班長何煦就拿著作業走了過來,主動道:“景溪同學,你作業做完了嗎?沒做完的話,我的作業可以借給你參考一下。”

說是參考,其實就是借給她抄,景溪周末從來不做作業,因而每周一,何煦就會主動把作業借給她抄。

何煦不但是班長,還是學霸,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一。抄他的作業,跟抄標準答案沒什麽區別。

景溪看了眼他戴著黑色半框眼鏡的清秀面孔,不知為何,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天初見沈東鳴的樣子。

同樣是戴眼鏡,何煦一看就是個書呆子,而沈東鳴卻是溫文儒雅,還隱約帶點斯文敗類的氣質。

“摘下眼鏡看看。”她突然很好奇,他摘下眼鏡後,會不會像沈東鳴一樣,氣質大變。

“啊?哦,好。”何煦楞了下,順從地摘下眼鏡,許是因為近視散光,沒了眼鏡,他站在她面前有些無所適從,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。

只一眼,景溪就失望地收回視線,摘下眼鏡後,他不但沒有氣質大變,反倒更像個書呆子了。

不過也是,沈東鳴既然號稱商界大魔王,氣質自然獨一無二。哪裏是一個學校的書呆子能比的?

景溪這會兒還有些犯困,想再補會兒覺,就從書包裏把自己的作業拿出來遞給他:“你幫我抄一下,抄完直接幫我交上去。”

何煦忙戴上眼鏡接過作業,正要再同她說兩句話,卻見她直接趴到桌上開始睡覺,他癡癡地看著她完美的睡顏,直到上課鈴響,才陡然醒轉,紅著臉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
一上午,景溪都在打瞌睡,沒怎麽聽課。

幾名任課老師都習以為常,畢竟文諾高中是一所私立高中,學生裏除了像何煦這樣用獎學金特招進來的尖子生,還有學校做慈善招進來的孤兒貧困生,其他的大都是些富二代,他們想管也管不了。

像景溪這樣上學混日子的富二代,只要她不打擾別的學生學習,想睡多久就睡多久。

十二點下課鈴響,景溪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,下樓去食堂吃飯。走到二樓時,閨蜜朱慧已經照常在樓梯口等著了。

朱慧見景溪一臉困意,忍不住問了句:“溪溪,你昨晚沒睡好嗎?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?”

“別提了,遇到一個狗男人,被他給擺了一道。”景溪咬牙切齒。

“狗男人?誰啊?竟然敢擺你一道?不會是蔣閣吧?”朱慧連聲追問。

“呵,蔣閣算個什麽東西?他已經被我給甩了。”景溪哼聲道。

“啊?”朱慧驚訝地張大嘴,見周圍人看了過來,忙又降低音量,小聲問:“什麽時候的事?我怎麽不知道?”

“就前天的事,算了,不說他了,提到他都嫌晦氣。”景溪一臉嫌惡,見朱慧眼睛有些腫,便關心了句:“你眼睛怎麽了?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?”

“沒有沒有,是看小說看的,就是我前天跟你說的那本校霸小仙女的小說,前面有多甜,後面就有多虐,賺了我不少眼淚。”朱慧擺擺手辯解。

景溪有些無語,她不愛看小說,更無法理解看本小說怎麽就能把眼睛哭腫。

從七歲那年媽媽病逝,第二年景耀輝把小三和私生女帶回家,她就再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。

這世上也沒有人,值得她掉眼淚。

到了食堂打了飯坐下,一邊吃一邊聽朱慧講那本校霸小仙女小說的劇情,因為心情不好覺也沒睡好,景溪吃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
這時,旁邊有人端著餐盤經過,卻被人一把打翻了,飯菜灑了一地。

景溪擡頭看了眼,見故意打翻餐盤的是一班的方書萱和康露,而被打翻餐盤的,是自己的同班同學毛靜雯。

“餵,我說毛毛蟲,你怎麽總是這樣,連個餐盤都拿不穩?嘖嘖,浪費糧食可恥啊。”方書萱嬉笑著嘲諷。

“毛毛蟲,你還有錢再買第二份午餐嗎?要不,你把地上的撿起來湊合吃了得了。”康露‘好心’提議。

毛靜雯瘦小的身體直發抖,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,她轉身準備離開,卻被方書萱和康露二人一前一後攔住了去路。

“毛毛蟲,康露好心建議你把地上的飯菜撿起來吃了,你怎麽還不聽呢?”方書萱滿臉不悅。

“也許,她喜歡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吃呢,我們得尊重她的意願。”康露咯咯一笑。

顯然,今天毛靜雯不把地上的飯菜吃了,方書萱和康露就不會放她離開。

這樣的戲碼,似乎並不是第一次在食堂發生了,卻是第一次發生在她身邊,還弄臟了她的鞋。

景溪本來懶得管這種閑事,但見毛靜雯身體抖得篩糠一般,甚至妥協地蹲下身去,準備撿起地上的飯菜吃,而方書萱和康露則笑得一臉得意。

她面色微冷,將右腳從餐桌下伸出去,淡聲提醒道:“你們弄臟我的鞋了。”

眾人一看,她的白色運動鞋上,果然濺上了一滴油漬。

毛靜雯嚇得立馬拿出紙巾想要擦掉那滴油漬,但來回擦了幾下還是留有淡淡的印記。

這時,方書萱幸災樂禍道:“毛毛蟲你完了,景溪這雙鞋可是限量款,一雙要好幾萬呢,把你賣了你都賠不起。”

“要不,你當著大家的面,給景溪磕幾個頭,興許她一高興,就不要你賠了呢。”康露不懷好意道。

毛靜雯嚇得差點就哭了,被方書萱和康露當眾欺辱也就算了,偏偏還弄臟了景溪這麽貴的鞋,景溪的名聲可是比方書萱和康露兩人更盛,不然怎麽會有魔女的外號。

她正準備向景溪磕頭求饒,卻見景溪將右腳收了回去,冷淡的目光投向方書萱康露二人,懶洋洋地說了句:“我怎麽記得,打翻餐盤,弄臟我鞋的人,是你們倆呢?”

方書萱和康露臉色一變,兩人都沒想到,景溪非但沒同她們一起欺負毛毛蟲,還把矛頭轉向了她們。

方書萱心知景溪不好惹,更不好糊弄,還有個打架很厲害的校霸男朋友,她當即服軟道:“我們回頭把錢賠給你就是。”

“你也說了,我這雙鞋是限量款,現在想買也買不到了,你覺得把錢賠給我,就算了事了?”景溪慢悠悠道。

“那你想怎麽樣?”康露警惕地問。

景溪勾唇一笑:“我這個人呢,向來寬容大方,我也不要你們給我磕頭求饒,只要你們趴到地上,把你們親手打翻的飯菜吃幹凈,今天這事就算了了。”

方書萱和康露俱是臉色大變,也才明白景溪這一出是要為毛毛蟲出頭。

“景溪,你確定你要護著這條毛毛蟲?她一個孤兒院出來的沒爸沒媽的賤種,你護著她圖什麽?”方書萱憤慨質問。

“就算你要護著她,也別太過分了!”康露滿臉氣憤。

景溪擡手撩了下劉海,嘴角笑意加深:“過分?不是你們自己說的,浪費糧食可恥!”

方書萱和康露一時語塞,雖然飯菜是她們打翻的,浪費糧食可恥這句話也是她們說的沒錯,但要讓她們當著全校同學的面,像狗一樣趴到地上把打翻的飯菜吃了,她們以後還怎麽做人?

見兩人遲遲不動,景溪冷下臉來:“是你們自己趴到地上,還是要我叫人把你們按下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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